这天又是周末。大学校园里,周末的下午总是叫人感觉怪怪的,特别是这个已入深秋的季节,令人厌烦不堪。说不清是什么原因,似乎这肮脏的空气中有一种微寒侵骨的成份在肆无忌惮地飘浮。 在紫荆园学生公寓第四栋楼的楼梯口左转第一间宿舍里,不时地传来阵阵微弱却著显沉闷的喘息声。这里我不是在上演恐怖大片,而是在讲述一个真实的故事。当然,他也不是恐怖大片里的主角。他叫赵明,一个大学法学专业的毕业生而已。现在的这间宿舍里,只剩下了赵明一个人。原本住六个人的房间现在却显得格外空旷,甚至有些压抑。 他一个人呆在宿舍里,孤独着。头眉有些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而且这个问题好像还不是个一般的问题。记忆好像拔地成长起来的一样,他脑海影像中断断续续地浮现出一些画面,那些叫人头痛的画面:教务处那老师张张可恶的脸、数钱时那无耻的表情以及甩出重修单时不可一世的态度。事情很简单,却让他感到很是郁闷。 “为什么又让我挂了一科?”他从教务处出来就一直在念叨着这句话。这个时候身边的同学有的都已经在公司里实习了,其他的也大多数都不声不响地离开了学校,像失踪一样。而他既没有找到很好的单位,也没有很快的“失踪”。因为它的成绩只是挂了一科而已,还有领到毕业证的可能。其实他原本找到了一家不错的单位——还算有一点名气的律师事务所。他的条件也还不错,而且相对其它的应聘条件稍许有一点优势,除了毕业证以外。正是这个原因,到现在他和单位还没有签订合同。他知道时间不会等人的,所以有些心急如焚。而现在还没有拿到毕业证,理由也很简单,挂了一科成绩。 是的,他还在考虑着那个令人头痛却没人能给出标准答案的问题。在脑袋里,他一直认为:挂科?不就是叫重修费的问题吗?是啊,不就是叫重修费的问题嘛!他还记得第一次交重修费的时候,把重修卡交给补习老师时因为年轻气盛受不了老师的恶语相讽而大动干戈的情景,使这个原因吗? 应该不会吧,他猜度着,小心翼翼地。但是他也不能保证。 外面的天空还是灰蒙蒙的,似雾不是雾,像烟又不是烟。这个城市的天气就是这样,总是叫人沉闷至极。 也许是觉得在宿舍呆得太久了,场景有些孤单,赵明觉得应该出去走走了。他慢吞吞地走在校园里依然有枯黄落叶的小路上,似乎人不是很多。但是有一点必须说明一下,就是那些路人大多都是成双成对的,鸳鸯般缠绵地那种。说来也怪,怎奈现在的女生都越穿越少,仅有的两片也越来越小。见怪不怪,现在的男生也张口美女,闭口靓妞,眼球也只会是跟着女生身上的重点位置转悠。曾经的这些景、这些事,都是他们养眼的润液、热衷的话题。可今天赵明没有注意到这些,似乎没有更多的时间,又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在等待着他做一样。 他依然朝着那一个方向走去。没有行色匆匆,没有放快脚步,但缓慢的步子没有一刻停留,一直朝着那个方向走。 前面是一座我们学校集中最多“学习性知识分子”的教学楼。尽管是周末,依然有管理员在看守大门,为莘莘学子们尽职尽守。赵明目不斜视地而又晃晃悠悠地走了进去。 在顶楼,他眺目远望。西南方向是一片繁华景象,高楼林立,甚至不远处还能隐隐约约地听到一些“丁丁当当”的响声,民工们正热火朝天地为这城市的建设挥洒着不值钱的汗水与血水。相信数月后,那里又是一座令领导大增颜面的“商务中心”,更或者是“步行一条街”。而东北那边很远处的只有高耸的烟囱、低矮的平瓦房的地方已经被拆迁了一大半。他的父亲就正在那里治疗从西南方向带回来的建筑工伤,原来他的家就在那里。现在,他也不知道他的家会搬到哪儿去。 望了很久了,也不知他到底看到了些什么,更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里应该是我出现的时候了。我就站在他的旁边,一直在看着大西北的方向,尽管什么也看不到。一阵狂风吹过,我的眼中似乎眯进了一些灰尘。我用手轻轻揉了几下,然后缓缓睁开眼,他不见了。 一个身影如同白纸一样,在肆虐着的狂风中轻飘,轻飘着…… 然后只听“轰隆”一声,有人坠地! 似乎很不可思议地,那天我居然没有慌张、默不作声地从教学楼的另一出口回去了。 刚走出那栋教学楼不久,身畔就响起了那叫人揪心的警笛长鸣的声响,救护车从身边疾驰而过,向着我的身后驶去。 心里暗暗地想:也许那辆车原本是来救我的吧?只可惜当时没有迈出那一步。或许亲身经临死亡的场面,也能体验到死亡的快感吧?而现在,依稀中只有感伤。 我没有跳下去,那天。 事实就是这样,很简单。 /1^7D=y*+x]#gtz= [ 本 资 料 来 源 于 贵 州 学 习 网 菁菁校园校园生活 http://Www.gzU521.com ] /1^7D=y*+x]#gt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