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一柱香,束一身装,在青烟缭绕中起一段曲——一段短暂却永恒的生命,纤纤手指在琴间拨弄,青烟雾霭在指间起舞。那一刻,世界皆止,万声皆止。惟有抚琴之人的灵魂,伴着那缕青烟,那段生命,上升,绕梁,飞散,直至充斥着庭间的每一方角落,直至溢满庭间知己的心房。
一支曲子皆一个生命,一个抚琴之人塑造的,仅为知己,为“情”而存活的生命,然知己者,万物皆可为也,岂独人哉!
古之贤士视琴曲为圣物,非沐浴更衣不可弹,孔子拜师三月而习琴,阮籍斗曲赋曲而绝世,乃至稽康冤死而《千陵散》愤出,钟子期辞世而俞伯牙摔琴……古之贤士,莫不与琴有关,与曲有缘。
曲,可谓人间之灵物,非用心之人不能听,非会心之人不可解。乐与声不可等同而语,声可以毫而规律可循,而有动,若非动中有静,岂能让这两位沉鱼落雁而又才华横溢的人间仙子为之动容,倾倒,若非她们用心,用情去解曲中之情,之心,则琴声亦成愤愤之音,似一缕青烟在顷刻间灰飞烟灭,不复存在。若此,司马相如亦或张珙亦只能空恨知音难见,而我唯有空叹世间又少了对神仙眷侣。
不知千百年前的他们是否感谢这一支琴曲,而我,定会用心在曲起之时感谢这段生命,因为它做了有情人间的信使,因为它让世间多了对恩爱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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